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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亮剑之活着再见

第五章 激战土围子(四)

战端一开,整个土围子乱做一团。

炮楼里灯光摇曳,一只忽明忽暗的灯泡映得人时明时暗,由于气氛太过紧张,加之人员密集,炮楼里的空气已经白热化,仿佛划一根火柴,就能熊熊燃烧似的。

突遭战事,理当由军衔最高长官指挥。于是,原田立即立正敬礼:“黑田长官,请布置作战。”

伪军钱永贵队长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太君,我们皇协军应该布置在什么位置?”

黑田掏出十四年手枪,毫不犹豫的叫了声:“听着!留下一个皇协军小队守卫,其余部队立即集结,打开北门,由我的骑兵打头阵,其余部队随后发起反冲锋,把围攻的敌人一个不剩的消灭,准备……”

话音一落,众人立刻瞪大眼睛,瞧那架势,仿佛听到的不是命令,而是一个晴天霹雳。

挨得最近的原田脸色惨白,嘴唇上的小胡子急剧地颤抖着:纳尼?居然要在如此暗夜发起反冲锋?放着坚固的堡垒不用,居然要和擅长夜战的八路拼夜战?这是什么逻辑?

伪军小队长吓得连手里的枪都掉了,这家伙一边捡枪一边大声嚷嚷:“太……太君,不成啊……我的手下一到夜里就犯迷糊,冲……冲出去很容易成为八路的靶子。”

钱永贵也面如土色,他颤声道:“就……就是……太君,三思啊。咱们不善于夜战,冲出去正好着了八路的道。”

“八嘎,胆小鬼!懦夫!我一个骑兵小队就曾把几千国军打的落花流水,区区几个八路那里是我的对手?我一个反冲锋就能把他们全消灭!准备!……”黑田愤怒地吼道。

“阁……阁下……要不……咱们听一听中村君的意见吧。”原田小心翼翼的说:“……毕竟……他熟悉这里的情况,刚才……还是他的鸭子拯救了我们。”

“是啊,是啊……听听吧……听听吧……”几个伪军军官也拼命应和,他们显然是被黑田的打法给吓怕了。

黑田震怒,暴喝起来:“八嘎,我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你们……你们难道还不相信我吗?你们这帮胆小鬼……混蛋!……可耻!”

可他惊讶的发现,人们对他的训斥已经充耳不闻,纷纷把目光投向中村。

黑田的眼睛也不受控制的瞄向中村,结果心里一惊。

眼前的中村,已经判若两人。先前的苦瓜脸不见了,两只眼睛烧得通红,透出一种连黑田也不能不为之动容的杀气。他的脖子涨得老粗,连皮下的血管也一根根爆起,简直成了一只亢奋的斗鸡。

黑田困惑无比: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换了一个人?我的天,这家伙简直要爆炸了。

中村立刻感受到众人的目光,他那张苍白的脸上瞬间就泛起血色,目光变得异常犀利。他明显感受到了众人对于黑田打法的恐惧,现在所有目光都眼巴巴地望着他,除了黑田以外的所有脸上都充满期待,这些目光让他热血沸腾。

八嘎,如果按照那个家伙的打法去打只能让大家死无葬身之地,为了这些人,也为了我自己,拼了!

一股突如其来的亢奋直冲脑门,他大步上前,猛推了黑田一把。

“八嘎,你想把大家都害死吗?现在,听我指挥。皇军的三个步兵班和皇协军的三个小队搭使用配,分别把守东南西三面,具体由原田君指挥。”

“我和我的部下还有黑田君的骑兵把守北面,由我全权负责。间断使用探照灯,避免被敌人打碎。不许乱开枪,在探照灯的指示下瞄准了再打。”

“另外,敌人从四面围攻,必有主次之分,五挺机枪全部拿到围墙上做流动布置,在敌人的主攻方向上必须保证有两挺以上的机枪……”

中村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最后蹦出一句:“立即发报,向灵庙、马店以及杨家桥车站请求支援。”

黑田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他并没有阻止中村,而是条件反射般撇了撇嘴。

他原本希望大干一场,以自己的精锐骑兵开道,带着守军一举荡平外面的八路。

可是,问题是他没怎么打过防御战,现在众人的反应让他明白,他的方案也许真的有问题。

眼前的中村,是那么的从容淡定、头头是道,他的指挥是那样的专业,他对兵家之事是那样的捻熟,此刻他正被众人众星捧月般围在核心,这让心高气傲的黑田尴尬不已。

很快,众人在得到明确的指令之后,立刻分散跑开,他们居然没有一人再看黑田一眼。

眼前只剩下他和中村两人,黑田好一阵子尴尬,但随即产生了以下想法:嗯,这小子还是块材料。好吧,今天不管自己有多尴尬,就让这小子指挥吧。无论如何,这小子能在危难之时挺身而出,还算是个好样的。

想到这里,他竟然破天荒地向中村敬了个礼,还一本正经地请求道:“中村君,士兵黑田现在向您报到,请指示!”

中村吃惊地看了黑田一眼,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已经做好了被黑田狂虐的准备,但是此时,他在黑田的眼中看到的却是出乎意料的友善,而且,这份友善看起来没有任何戏谑的成分。

他的眼睛立马湿润了。他很难想象黑田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但他依然为此而感到欣慰。

“那么,黑田君,带上你的部下立刻登上北墙,然后我和你一起指挥。”

“嗨!”黑田敬了个军礼,回答的格外响亮。

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

中村没有想到,变化如此之快,就在他啃冷饭团之际,八路己然打灭了两盏探照灯,还冒死强攻到围墙附近。他们战术灵活,配合娴熟,他们的投弹手肯定经过专门的训练,居然能把手榴弹投到五六十米远处。

中村心里一沉,这肯定是传说中的老八路,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红军,战斗力极强。眼下敌人火力全开,投出的手榴弹已经把围墙上炸成一片火海,守军在不断地倒下,皇协军已然溃不成军。

怎么办?怎么办?……对方已然玩命,己方危在旦夕。

望着去而复返的黑田,中村忽然心念一动。他想起了那场冲突的根源——九二式重机枪。

“黑田君,会使用九二式吗?”中村突然目光灼灼。

“当然,我的部队刚刚换装了两挺。”黑田点点头。

“那么,会组装吗?”

“当然!”黑田瞬间就明白了中村的意思。他紧盯着中村,脸上露出亢奋之色,会意地眨了眨眼。

中村一鞠到地:“那么,就拜托了。”

“嗨!”黑田热血上涌,他突然就发现,眼前这家伙跟自己是那么的投缘。世间很少有友谊能诞生于一瞬,可这一刻,黑田觉得,眼前的这个家伙就是自己的知己。

他狠狠地敬了一个军礼,转身消失在门外。

在两挺机枪的掩护下,队员们一个个“噌噌”跃出弹坑,急速向外壕冲去。

清障组抓紧时间抽出大刀砍剁鹿砦,爆破组准备爆破铁丝网。

就在这时……“咯咯咯——咯咯咯——”

一种沉闷而又生涩的声音骤然响起。

那是一种比轻机枪沉重了许多的声音,连发极长,完全压住了周围轻武器的射击声。

一道道粗长的火线,“嗖嗖”地划破夜空,一连串可怕的弹丸呼啸着朝着这支只有几十个人的突击队刮风般打来,开阔地上顿时尘烟四起、碎渣乱溅。

子弹的威力奇大,又是在如此近的距离。

于是,骇人的一幕出现了。

奔跑中的马班长突然两手一扬,身子像被拦腰切断了一样,颓然倒下。

身边的吴老贵脑袋被击中,居然发生了爆裂,他的头颅瞬间崩析,化做漫天花雨。

“咯咯咯——”夺命的弹丸四处横飞,弹如飞蝗。

然后是韩春、许旺财、刘黑子……密集的弹雨像镰刀一样收割着战士们的生命,短短一分钟,居然消失了二十来个矫健的身影。

冲在最前面的王德成猛然听到这个声音,这瘆人的声音在响起的一瞬就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以至于他立刻就做出了反应。

他猛的一个侧滚,滚进一个弹坑。然后,他看到一串橘红色的火线,“噗噗”地从弹坑上空划过,然后奔跑中的马班长突然两手一扬,身子像被拦腰切断了一样,颓然倒下。然后是吴老贵、韩春、许旺财、刘黑子……

他们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下一秒就变成了温暖的肉块。

巨大的震撼让王德成瞬间定格,他死死地贴在坑壁上,再也难以挪动半分。

“唉……”常大山远远地看到了这一切,急的直捶地。

他奶奶的,打的太不顺了,战斗完全脱离了预想。

原想打个奇袭,却完全变成了强攻。设想很多,可一样也没实现。

地道没挖成外墙炸不塌,大炮运不上去炮楼也没敲掉,现在连外墙的边都没摸上。战场形势急转直下,完全呈一边倒态势。

按道理,敌人只有大队以上才有重机枪,可眼前的敌人居然也有,而且是他从未见过的,如此大威力的重机枪。

常大山暗暗叫苦:唉,看来偷鸡不成,反要蚀把米。娘的,这还不被孟占山那小子笑掉大牙?

“小田!小田!……”常大山大声喊道。

小田忙不迭的跑了过来。

“地道挖的怎么样了?”他拼命克制住内心的绝望,维持着残存在的淡定。

“不知道,我马上去看看。”

“操,你他娘的早干嘛去了?”

“您,您刚才也没说呀。”

“少啰嗦,快去!”

小田就有些委屈,转身的时候,眼里已然有了泪花。

常大山丝毫不觉,他感到异常的沉重,感觉有两座大山在压着他。

军令如山,沉甸甸地压在他背上;可他胸口里还有另外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心上,那座山就叫做——孟占山。

常大山和孟占山是老乡,两人入伍起就在一个班,性格也很像,都是听到枪声就不要命的主儿。同样的豪爽率直,同样的自信勇敢,可两人的关系却不怎么样,总是暗里较劲。

两人都很勇敢,可孟占山却有一样是常大山望尘莫及的,用常大山的话说就是:“他娘的,我这叫勇敢,他那叫……疯狂!”

常大山是个比较纯粹的军人,作战勇敢,执行命令坚决,是个不折不扣的悍将。

可孟占山呢,却大相径庭。

在独立旅里,他是那样的另类,以至于对他的评价五花八门,毫无定论。

此人拥有独立旅里少有人能匹敌的指挥能力,以至于被旅长极为看重。可是这位的性格就有待商榷了,时不时就能惹出麻烦不说,还和多位上级、同事交恶。就算是他的老乡外加老战友常大山,孟占山也能和他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他仗打的有多么出色,他的性格就有多乖张,隔一段时间就能惹出点乱子来,那一记让孙团长瞠目结舌的飞踹就是明证。

怎么说呢,拥有这样一位部下,就好比是拥有了一把双刃剑,任谁也搞不清楚他在伤敌之前,会不会先把己方给扎一个鲜血淋漓。

一个是“一切命令听指挥”,另一个却是总想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于是常大山深受上级喜欢,而孟占山却常常为上级所不容。

可那家伙尚不自知,还当着许多人的面瞎白活:

“嘁,都是个山,可他那个山可比不了咱这个山,咱这个山是宝山,满脑子都是金矿,可他那个山是荒山,满脑子的石头渣子。瞧他打仗我就心急,就会死打硬拼,靠个瞎猫碰死耗子才能捞场胜利,都像他那样,鬼子都得给咱颁军功章。”

靠他个娘,简直气死个人!

可奇怪的是,那家伙到头来却总是能打胜仗,立功受奖不说,连带职务上也总是压常大山一头,弄得常大山唏嘘不已。

可滑稽的是,每当常大山心灰意冷,觉得胜之无望之时,这家伙又挨次处分,连带降级,俩人又扯成了平手。

这不,那小子去年才升了副团,去老1团任职,可没过多久就跟老1团的孙团长轰轰烈烈地干了起来,结果被旅长调回了老2团。原来的位置没了,只能去补充营当新兵头。

虽说两人现在都是营长,可常大山是主力营营长,而那家伙却是补充营营长,这补充营连个固定编制都没有,只是暂时挂靠在老2团,简直是大快人心。

按理说挨了处分,还降了职,回到老2团应该夹起尾巴做人了吧,可那小子不,还狂着呢,见了常大山居然一脸的不屑:

“嘁,兄弟,也就是我想你了,咱不惜降一级也要从老一团跑回来跟你团聚,怎么样?够意思吧?”气的常大山鼻子都歪了。

常大山暗自憋了一口气,一定要在这家伙面前好好表现一下,看看到底谁会打仗。

这次打土围子,三营被当成了主攻,而补充营却成了看客。那个惯于做主角的孟占山如今眼巴巴的看着别人唱主角,常大山的心里别提多解气了。

可是现在,自己担任主攻却久攻不下。他奶奶的,要是真打不下来,本说别的,光是那小子的唾沫星子就能把自己淹死。

想到这儿,常大山“嘭”的一拳砸在地面,眼前土星乱冒。

他哪里知道,摧毁第一条地道的,竟然是一只鸭子。

现在枪炮齐鸣,鸭子也就失去了作用,第二条地道已然成功在望。

警卫员小田突然一脸焦黑的跑了过来:“营长,地道挖好了,已和外壕通了个小口,可敌人火力太猛,还打着照明弹,爆破组害怕暴露就不敢再挖了。”

“他奶奶的,咱的大炮拉上去了吗?”常大山大声质问。

小田的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拉上去了。可是,突击队的好几十号战士……好像……都牺牲了。”

“哭他个球!”常大山怒不可遏地制止了小田,转身对身边的人高喊:“指挥所秘密西移,预备队全部出动,准备发起总攻!”

他的心里再一次燃起了希望。

地道挖好了,大炮拉上去了。

现下两大法宝齐聚,他要做最后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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